翌日一早,她偷偷藏起细软,和迦南借口去集市上看年货,走到途中说掉了一支钗,支开婢女僮仆,买了马匹北上,只留下书信一封。
迦南发现,叫人拿书信去府衙告知宁戈,宁戈脑中一空,想起夜里她那些话,不必看信就已知道她是去渤海,当即叮嘱几件紧要的事,驾马去追。
第106章
翻了年,又是一个寒字打头的春天。衡山王拒绝朝觐, 陈兵于西北, 渤海国夹在义军和衡山国之间苟延残喘, 最终没能熬过仲春。
四方荡谲,陈王被各路人马围追堵截,寸步艰辛, 刘池等人精疲力竭,只能寻到一个稍显安定的去处暂且安置陈王。
陈王一日不至临阜, 便是一日的担忧, 偏在这乱如麻的空当,吴家逃了, 押解吴家的衙吏全被灭了口。
韫和察觉此事不单单是劫狱那般简单,让甲笙去县衙问话,没想到李叆岂跟着一道来。
李叆岂已经查清缘由, “是秦宪那个叛贼,被衡山王弃了,竟跑到渤海伙同义军, 企图劫走吴家。”
吴家是个空壳子, 没什么用处, 反倒拖累于人。韫和担惊受怕了这会儿,气血一股涌上脑门, 恨道:“留着也是祸害, 还是除了干净。”
杀干净什么事都没了, 李叆岂也有这个意思, 但他算着,这件事蹊跷至极,只怕会有人趁虚而入,“戴县尉带人去追缉,临阜这头兵力有限,不能没人坐镇。”
义军都能在眼皮底下劫走人,的确不可大意。
韫和点头,“我们不能自乱阵脚,钻了别人设下的圈套。”
李叆岂要亲自出马,她立即否决,“先生不该走,这趟由我去。”
赵君湲不在,她是绝对可以主事的,况且她手里有奇人异士,最是合适。
韫和一点也不迟疑,安排好家中之事,即命甲笙驾车,带着十来个人连夜出临阜。
秦宪果真有些手段,能为魏显那贼子做事,想到劫持吴家的招数,来引开临阜仅剩的兵力,然后再控制县衙府妇孺,从而要挟赵君湲,控制陈王,实现自己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