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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执了春红的手,对我说:“赵公子,这段时日你对楚楚诸多照拂。我与她都十分感激,今日特来道谢。”

我自以为与春红是天注定的缘分,却是原来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

她从未与我说过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楚楚。

我看了一眼他们二人握在一起的手,扯出一丝笑,又看着春红,我还是习惯叫她春红,我说:“这是?”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这二人此番特地约我前来又是所谓何事。我只是,想亲口问上这么一句,亲耳听上那么一声。

春红看着我怔了一怔,轻声说:“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我又笑了笑,这回是真的笑了,因为我觉得自己,滑稽得很。

我说:“行罢。祝你们二人白头偕老。”转身欲走。

春红叫住我,我回头看她,她从布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伸手递给我,“这是那五千两金票。”

我复又转身,大手一挥:“当给二位的随礼了。”

我赵荞花出去的钱,从没再拿回来的说法。

事就是这么简单个事。

他喜欢她,她又喜欢他,他也喜欢她,别人是天作之合,另外一个最多算个挡路的绊脚石头。诸如此类的三人关系本也是世间寻常,不过像我这种从头到尾绊都没绊人家一下,反而做了那搭桥的鹊,过河的桥,还添上一笔丰厚随礼,保他们半生无忧,傻了吧唧凑成一对才子美人的拦路石,怕是少见。

我一番絮絮叨叨,说得是声情并茂,情真意切,恳切言辞把自己都感动得不行。

宋文禹却只是神色幽幽地看着我,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既不看我笑话,也不对我同情,过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醉了。”

我立刻反驳:“你才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