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挥着丁香二人将换下来的帷帐都搬了出去。
傅正则摸摸袖子,他便迈步至东间。
沈芳宁听见响动,早已抹了一把泪。她手里揣着绣帕,手指蒙着轻轻点起眼角的泪珠。
“正则……”她拂开帘子,将一张俏丽的脸蛋露了出来。
泫然欲泣,眼尾微红。
他到底看得出来沈芳宁在东间难过了一阵,颇为心疼地揽过她的肩头:“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沈芳宁抬头问道:“你会替我找回去吗?”
傅正则盯着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眸,咽了咽声,“也不是不可以。”
沈芳宁突然一笑,她似乎接受能力已经在这两年里千锤百炼成钢了。哪怕是这样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事情。
她道:“我知道二叔为什么要害我父亲了,或者说王大人为什么要害我父亲了。”
王大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傅正则的眸中划过一丝惊讶,他心里骤然腾升起一股心酸。
她自十五岁起寄人篱下,其中的辛酸日子若不是落到自己身上,旁人也只会淡淡地说上两句宽慰的话,不痛不痒的。
傅正则知道从前在江南的沈芳宁有多么恣意张扬,就像天上的骄阳一般,永远都那么地有光亮且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