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长着一副老实稳重的外表,这说起话来倒是毫不吃亏。
几句话戳进了沈薏环的心窝,她表情黯黯,没作声,李渭下意识转头就正好看到她失落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抓挠了一样。
“陈大夫,皇家和定远侯府的舌根可不是这么好嚼的。”
李渭看着正笑得开怀的老头,带着些许怒意说道。
“这话可不是我老头子先说的,我半只脚都进了棺材板儿了,哪还有这闲情打听这些情情爱爱的事!”陈大夫笑着说完,指了指一旁的疏云和疏雨,“你们两个,撑着你家夫人站起来。”
没等疏云疏雨过来,李渭已经将沈薏环从床上扶起,她许久未曾活动过,身子绵软,就这么借着李渭的力道斜斜站住。
陈大夫等沈薏环站稳了,笑着看了看态度软和了许多的李渭,低下身,敲了敲沈薏环的膝盖骨,“夫人这里可能使上力?自己能站稳吗?”
沈薏环试着把重心放到腿上,一旁李渭稍稍卸力,她便要摔向地上。
“好了,夫人请坐回床上吧。”陈大夫摆摆手,看向李渭的方向,“李将军,夫人这腿伤,老朽倒是能试一试。”
“夫人外伤未好,又伤及经脉,需多次施针,到时还需再看看夫人恢复的情况。”
李渭点点头,他看了看沈薏环,转头对疏云疏雨说道,“好好照顾你们主子。”说罢,起身率先出了沈薏环的闺房,陈大夫提了自己随身带的药箱,跟沈庆辉一前一后出去了。
后院通往前院是条小径,沈庆辉和李渭一左一右走在陈大夫的身侧,沈庆辉问:“陈大夫,小女这腿您有多大的把握?”
“济世救人尽力而为,不敢做什么保证,但定会尽心。”陈大夫边走边瞧向两侧的风光,“沈大人府中景致可当真不错。”
“陈大夫谬赞,尚能入眼罢了。”沈庆辉微微一笑,随口应道。
“何止是能入眼,早听人讲说沈大人当年初来京城时也是风光无两的人物,一手画技无人能及,这院落可是您亲自绘制的图纸?”陈大夫笑着问沈庆辉,又看向李渭,“将军,您也擅书画,您瞧如何?”
说话间便已行至沈府正院大门处,沈庆辉拱手深深作揖,“陈大夫,小女日后还要您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