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远在随州,坊间仍是传的沸沸扬扬,战事不仅是一城之苦,若边地战事不能平息,其他州府也会大肆征税,甚至会强制征兵,民间百姓听到战事便没有不怕的。
“五妹妹,你说这战事要打到什么时候去。”沈明嫣翻着账册,头也未抬地问道。
“早在江州时,我便听说羌人有异动,倒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打了仗。”
“江州时?”沈明嫣翻动账册的手顿了顿,她抬起头看向沈薏环,“莫非这战事也与沈家那些动作有关?”
“应该不会,我听说北边不太平时,江州这些事还没太被翻出来呢。”沈薏环神色自若地说道。
沈明嫣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大可能,江州这点事哪至于有这种后果,是我想多了。”
到了随州后,沈明嫣已经决定在这边定下来,她将自己嫁妆能带的都从秦家带出来了,秦家富庶,对她这点嫁妆并不大在意,当日从沈家出嫁也仓促,沈家为她添妆也没出多少,这些嫁妆比秦家比不了,但放到寻常百姓家仍算得上天价。
她在陈暄的帮助下,盘下一个脂粉铺子,如今开起来也有月余,倒不至于赔本,许是心里有了盼头,日子也轻松,她的状态倒是一日比一日好。
沈薏环心里却没沈明嫣那般轻松。
她远比沈明嫣知道的要多。
当日在点翠山,李渭便提及过,沈家人是跟羌族人做买卖的,做的又是兵刃铁器的生意,便是没有直接关系,肯定也还是有影响的。
沈薏环摆弄着瓶瓶罐罐的胭脂香膏,这些都是要沈明嫣开的铺子里售卖的,女子都喜欢这些,她也不例外,只是这会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京中生活这么多年,若说现在战事告急,能带兵去前线的,怕是只有李渭一人了,何况他的父兄镇边多年,便是陛下不让他去,他自己只怕也会去。
毕竟那人素来都是个自己拿主意的。
父亲前些日子来的书信里有说,北地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几次交锋虽说未败,可仍是有伤亡若是的。
沈薏环有些心烦。
她并不想跟李渭一起,可她想的是,日后他妻妾和睦,一生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