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不完就放着,等他们回来了再帮你,就你那身子骨,还是歇着吧!”载钺说完就回了房,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檀香味儿,屋子里也很整洁,应该是小圆子刚刚打扫过。
耿圆这才想起来要点炭炉,于是赶紧去厨房里洗了个手,便匆忙的跑了进来。
“我给您把炉子点上,要不屋里太冷了!”他麻利的点着了火,用扇子扇着风,铜炉里立马燃起了火焰,把上好的碳点着了,这碳几乎没有烟,味道也很小,且烧的时间还久,就算是普通的富庶人家也用不起。
坐在床头的男人看着他点好炉子,又拿来了铜壶做开水,随即便说了一句:“你先别忙……我有话跟你讲。”
小圆子这才直起腰来,漠然的望着载钺:“您说吧。”然而心里却有点儿忐忑,因为对方实在是太难捉摸了。
载钺用手指点了点自己额头上的伤疤,思忖了片刻才抬起头冷冰冰的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要胡思乱想,虽然从前咱们……可能有些过往,但今后就不能再那样相处了……即便有时候,可能会让你伺候,你也不想妄想其他的!”他觉得这么说很合适,既给自己的“无耻”留了余地,又堵住了小圆子的痴心妄想!
耿圆点了点头,小声道:“奴才知道!”他不会缠着载钺,因为他没有资格,而且现在的这种关系,其实也并不算太差了。
小圆子如此痛快的回答,反倒让载钺觉得自惭形秽,即便是因为失忆丧失了一部分羞耻之心,但也会有些尴尬。
“行了,你忙去吧……晚上吃了饭再过来。”他现在想睡会儿,等晚上再让小圆子为自个儿服务,比起堂子里那些良莠不齐的伶人,还不如把这种事儿拜托给自己的贴身太监呢!
耿圆自然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临出门之前就痛快的答应了一声,又忙着去整理地窖了。
晚上吃了饭,小圆子就回到了他新的住处,仓库内用木箱和旧家具隔出的一间小屋,他在里面好好的擦洗了一番,才换了干净的衣裳出了门。
因为军营里都是男人,又没有单独的房间了,他就只是委屈的住在仓库,他想着平时骑马回德外,虽然冬天往来辛苦些,但也能坚持,更何况乌夜跑得很快,半个多时辰能到家了。
“爷~我进来了。”他说完就推开了门,便望见载钺极其无聊的坐在床头摆弄三弦,弹着不连贯的曲调。
载钺有些恼火,明明他之前记得很多曲子,然而现在却一支完整的都弹不出来了,他索性把三弦往地下一摔,还骂一句:“真他妈见鬼……连这破玩意儿都和我作对!”
小圆子赶忙讲三弦捡起来查看,还好没有摔坏,他便重新将乐器挂到了墙上,然后才温和的劝道:“您只是暂时忘了,找些乐谱来重新弹几次就能记住了,没关系的,您弹的好,唱得也好,咱们营里的兵卒都很喜欢呢。”听辅国公唱曲儿是他们在江北大营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那时候多好啊,对面的男人还是他最爱的人,而如今却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