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试考场上的事情,他没跟任何人说,只跟卫轻轩提了提。提了之后,卫轻轩让他别声张,再等等看,他如今就是在“等等看”。
等什么?
等几个人。
乔明渊和林则惜他们去的这家酒楼在京城非常有名,名曰“登科楼”,登科及第皆是好用意,这楼在每次春闱前后都热闹非常,光是冲着这名字去沾喜气的就很多,考完后学子们扎堆的场所,也属这里最为热闹。一来二去,这里的消费不便宜,光是喝喝茶吃吃点心,一两银子得用。贵,可架不住学子们的热情和期盼,每日里人都多。
林则惜和白澍、田喜亮肉疼,乔明渊不肉疼。
他有钱,去得起。
带着三个好友连着去了两天,光是喝茶听戏打赏就花掉了不少于五十两银子,林则惜都想批评他浪费时,乔明渊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人。
林西澜和三五个好友一同来吃茶,刚坐下,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几人抬头一看,跟前站了四个青年学子,为首那个长得格外扎眼,气度很好,他拱手对他们笑:“学生是平遥府来的,这几位皆是我同窗,我们都从通山书院而来,我瞅着几位气质不俗,不知可否交个朋友?”
“请坐吧。”林西澜等人皆受宠若惊。
都是读书人,考完之后结交的朋友其实都不会有坏心,更何况他瞅着乔明渊面善,听说是通山书院的,也有心想跟他结交一二。
几人落了座,便说起今科考试来。
“西澜题答得巧妙,我跟你意见不合,多半取上无望。”林西澜的伙伴里有人说着,满脸是失落,方才他们就在聊这个话题。
林西澜摇摇头:“我不见得就是对的。”
那人道:“你是我们岳东的解元,我听你说答题的思路犹豁然开朗,你若不对,旁人更该如何破题?”
“乔兄是如何作答的?”林西澜说着转头问乔明渊。
旁边一人蹙眉道:“乔明渊……你难道是岳西省那连中四元的解元?”他方才觉得这名字耳熟,这会儿才想了起来,想起来满脸惊讶,万万想不到乔明渊如此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