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见你不开心,怎么了?”乔明渊拉着慕绾绾的手,低声问。
慕绾绾笑道:“也没有不开心,只是看到大哥,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前世那兄长一开始对我也很好,只是后来……人心善变,我不希望他会变。”
“我瞅着你那大哥对家人是很真诚的,不管是你爹还是你二哥,都对他言听计从,这不简单,想来他们都对你大哥的能力表示信服。你爹为人中正,要是品德有瑕疵,他必定容不下自家儿子堕落,我觉得你可以宽宽心,是好是坏走着瞧。不过,你那大哥非池中物。”乔明渊笑了笑:“他在北地呆了十五年,心中积攒了很多怨气和傲气,你且看着吧,慕家回来了,很快有人要倒霉。”
慕绾绾一愣,不过一下午,乔明渊对慕之遥有那么高的评价?
空气安静了片刻,福宝小脑袋歪过来,靠在慕绾绾的手臂上,小家伙疯玩了一下午,累坏了,还没到家就睡着。
乔明渊将福宝接了过去,抱在怀里,让他舒服的睡,看了看儿子的睡颜,他想起什么来:“你以前不叫绾绾?”
“不记得了,听我爹和大哥称呼,是叫绾之。”慕绾绾想了想:“名字好像是在易县给人做长工的时候那家的少爷改的。他嫌弃绾之不顺口,改了绾绾。”
“都一样,反正都是你。”乔明渊说。
慕绾绾回以一笑。
乔明渊倒是没猜错,慕家回归,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慕青易回来七八天后,病好了,开始上朝。如今做为通政左使,他手里的权利不小,不过并不主管朝中言官弹劾,只主管民间民高官、上诉等冤情,赴任几天后,慕青易便接到了回归的第一件案子。
案子还不小。
有人状告内阁阁老陈丛艺的女婿当街强抢民女,官府包庇,以至于那家女儿受辱上吊自尽,为了灭口,陈丛艺女婿杀人灭口,那户人家阖家上下就剩一个七岁男童。男童在侠士的护送下,从郴州府一路来京城告状,正是到的通政司。
黎文希倒台之后,作为曾经他一派党羽的陈丛艺和屠扬其实也举步维艰,两人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先有的平衡,不曾想这个平衡还是被打破了。
那小男孩一路从郴州府告到通政司,慕青易又是个软硬不吃的,当即呈送御前。
不用说,天启帝又生了一回气,命令严查。
钦差大臣从京城出发,下月初从郴州府回来,带回来的一叠状纸和口供,并一串囚车,里面关押的是陈丛艺的女婿一家和郴州府无数贪官。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仗着陈丛艺的势力和连带关系,这些年来,陈丛艺那女婿和女儿在郴州府玩得风生水起,要说两夫妻都是奇葩,男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强抢民女是家常便饭,在郴州府,他看上了哪个就要哪个入府,活生生土霸王;陈丛艺那女儿也不是个省事的,丈夫玩得开,她养面首、养小倌儿不输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