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菱见他不接话,又抬高了音调喊了他一声。
齐延心知自己要是再不回应,对方恐怕又要胆战心惊了,只得应了一句:“我没事。”
温以菱听后,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说:“咱们两个现在好歹也是一起上过茅房的兄弟了,以后你要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告诉我,我必当仁不让,为你舍身而出。”
温以菱因为一直捏着鼻子,说话时便有些瓮声瓮气的。
齐延听着,不由失笑。
齐延这低低的一声轻笑,不知怎么就被温以菱给听见了,她音调拔高:“你不信?”
齐延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自然是相信的,那你现在可否把你那油灯借我一用。”
茅房里顿时没了声响,过了好半晌,紧闭的木门下,有一六寸高的空隙。油灯被默默地从那里被推了出来,到了正中间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温以菱咬着牙,说:“最多这样了。”
齐延的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那盏油灯发出的亮光并不强烈,仅能照到脚下的分寸之地。但温以菱愿意分一半给他,已是他从未料到过的。
他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波澜,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拿进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灭了。”
温以菱一听,连忙猴急地把油灯又重新拿了进去,嘴上道:“是了,万一灯灭了,咱们两个就彻底玩完。”
温以菱从茅房里出来时,已经过了好一会了。
这样的冬天,她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此时被冻得瑟瑟发抖。
见到齐延,顾不得说话,连忙推他回房。
齐延身上裹了一床被子,倒是不怎么冷。只是当时事情紧迫,温以菱也没怎么仔细弄他身上的被子,此时回了房,才发现下面的被子被拖在了地上,上面都沾满了厚厚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