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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它撕斗了一整夜,直到我们俩都没了力气,再也搏不下去,我才松了口气。

我盯着那只同身雪白的大狗,暗自发誓。

等我有天回了京城,这屋外头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那时真傻,以为过不了多久,段家就会回到京城,皇帝的令不过是一个警告,为了警告我父亲谨慎行事罢了。

可我们家一去便是十几年。

当然,我父亲除外。

那是个冬夜,屋外头的风呼呼地刮进屋子,窗子什么都遮不住,任凭着风灌进来,这边疆偏远,风大又狠,我们一家都在京城暖和惯了,吹着些凉风就要受寒。

这样的日子,自打来了琉城,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冬冷夏暑,日子难捱极了,身体上的折磨,除此之外还有心中的压力和焦虑,日复一日,压垮了我们全家。

我实在是不想去回忆了,只是粗略一想,便已经叫我难以呼吸。

可就是这么一个夜晚,竟来了好消息。

父亲的冤案平反,皇上许是也心生惭愧,立马下了令召父亲回去,为了弥补他,便还任他做大理寺卿。

我母亲说,我们家的苦日子到头了,苦尽甘来,后面定会比之前过得还好。

父亲面色凝重,摇摇头,道:“天子之令不容小觑,一场冤案哪能平反地如此容易,怕是有诈。”

于是,他便拾掇了家当,独自回了京,美其名曰——替我们探路。

他说,若是圣旨属实,便立即派人接我们回去,若是果真有诈,我们地处偏远的琉城,天子鞭长莫及,能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