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柔双手相绞,满目忧虑。
帝王多疑,夫君他终究是个胸有城府的帝王,真的会和我离心吗?便是将信将疑,也是种折磨。
回到宫里,月笙说:“陛下今夜去了康宁殿陪太后进膳,稍事就回来了,让娘娘晚膳不要等他。”
“哦。”定柔坐到了窗前小榻,眉角蹙着,心神不定。
夜间康宁殿,膳罢漱了口,皇帝和太后各自坐到一处喝着普洱茶,太后捻着菩珠道:“旻儿此次也算大劫,是个有后福的,一众皇子之中,哀家最是看重他,你何不再斟酌斟酌,旻儿毕竟大了好几岁,能早日为你分忧。”
皇帝垂目看着指上的扳指,思索道:“他天资颖慧,又难得的进退有度,但依朕看来,骨子里如其母,恃才傲物,孤芳自赏,若到了高位,终有一日,难免刚愎自用,后继之君决不能有这般心性,朕要的是一个捐华务实,懂得韬晦的储君,才是对天下负责。”
太后点点头:“哀家也是这般心愿。”
顿了顿又道:“你就如此信赖贵妃?焉知不是她有了晔儿以后,心里生出了想法,要清除障碍,默认他们这么做的,毕竟今非昔比,人心善变。”
皇帝立刻否决:“我的女人我晓得,在她眼中有价值的从来不是功名利禄这些东西,此事,母后勿要再提了。”
夜色中,銮驾迤逦在宫巷,定柔站在垂花门外等,两个宫女执着夹纱宫灯,皇帝下了辇,借着灯光瞧她的脸,只见眉心布着忧虑,颊边没什么血色。
心疼地携起一只雪葱小手,一路到了前殿,坐到罗汉榻上,将她收入怀,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