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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明白了一家人膏粱锦绣的生活为何,她要去做一个替身,代替一个死了的女子。

没想到对面的男人更气了,牙咬的格格响,指着她:“还作戏!竟连我娘子的乳名也查得出来!她序齿行四,与我一样,祖母取的小名儿,慕容家都无人知晓,竟叫查了出来,好个用心良苦的!”

“呃”小女子有点懵了,赶紧摆摆小手解释:“我真的叫四喜,夫君,啊不不,慕容大人,我发誓,我真的叫四喜!大名姚四喜!一二三四的四,喜气临门的喜。”

书桌后那张胡子拉杂的脸有一双锐利的目光,正审视着她,双眉棱线分明,让她想起自己一个梦,时常会闪现在脑海里的,不知何年何月坐在一顶小轿子里,有个冒失鬼乘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抬轿的小厮险些被踩踏马蹄之下,轿子一倾,害她摔跌了出来,下巴磕在了轿杆上,当时就肿了。

那人在梦里说:“在下惭愧,有要事在身走的急了些,娘子可伤着了否?”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被人这样唤,霎时恼的面红耳热:“谁是什么娘子啊,你怎能这般无礼!”

那人抓抓后脑勺说:“那唤你什么?姐儿,妹子,我岂不成登徒子了。”

她揉着下巴,被逗笑了:“你这般横冲直撞,不是登徒子,也是个冒失汉。”

“你怎骂人这是?小生刚及冠之年,怎么能叫汉子呢。”那人长得甚魁伟,身形鹤立孤鸿,襕袍外罩着甲衣。

她感觉面颊发烫,纨扇障面:“我挨疼了,骂你一句才算扯平了。”

弄堂姚家的小四妮,四岁以前是个聋哑痴儿,除了吃喝睡,连拉撒都不会,娘亲时常拿着湿了的裤子勒她的脖子,哭骂怎生了一个讨债的冤孽,还不如没有,这些都是后来三姐同她讲的。说有一天娘下手重了,她被勒断了气,抬到屋里,一家人围着哭了一阵,爹找了一张席子来,要埋了出去,说女丧不入家坟,反正是孤魂野鬼,省了一副棺材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