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槐指着大骂:“你个不仁不义不肖的畜生!老夫竟生养出了你这么个冤孽!若不是看着你贵妃之尊,老子非请出家法来打断你的骨头!早知今日,当初万不该送你去妙真观,跟妙云那臭道姑学了一身臭毛病,脑子朽成木头了!若非吾儿玉霙已逝,家族不得不寄希望于你,你便是死个一万回!化成焦炭老子也不惋惜!”
定柔呆呆望着父亲,两眼热辣辣的灼,泪水如细小的针盛满了肿胀的眼眶,继而大颗大颗漫出来。
“你作践我就是了不许攀扯我师傅!”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当年父亲那决绝的眼神,那毫无感情的话回响在耳:“古有埋儿奉母,今吾化女点灯为母续寿……吾八个女儿,少这一个不少……”
这世界,所依附的都背弃了她。
以后,她再也不要依靠任何人,不做菟丝花,要活回从前那个慕容茜,心刚志坚,为了孩子爱护自己,守着他们长大成人。
这时,门房徐管事急急冲冲跑进来,脸上带着激动神色,进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老爷,夫人,皇上来了!”
众人尽皆惊异,齐齐不可置信地看向徐管事,怎么可能!这时候宫门已下钥皇帝应该在新人身边温存正侬,怎会分、身?
管事点头:“已进了燕禧堂,来接贵妃娘娘的。”
慕容槐赶紧整理衣冠,对慕容康使了个眼色,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女儿,蹙眉对温氏道:“还不快点给她洗漱打扮,敷点消肿的药膏,这个样子丑煞了!别让陛下生了厌。”
到了前厅,只见皇帝站在一副墙画前,见到慕容槐来,手臂一拱:“岳父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