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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槐虽习惯了他的屈尊降贵,但每次还是诚惶诚恐,慕容康下颔冷漠,鞠身请了个安,皇帝对他摆了摆手指,笑对慕容槐道:“岳父的丹青愈发进益了,这副田耕图着笔甚是飘逸。”

慕容槐轻咳一声:“陛下谬赞了,不过一时胡乱涂鸦,竟被他们挂在了这里。”

不是我画的,是双生子的骏儿乱拓别人的,金贵的女婿啊,你别每次见了都给我扣高帽子,心肝受不起啊,我那丫头又不是不跟你过日子了。

温氏扯着定柔的手腕走在甬道,定柔有些别捏,这算施舍吗?他是从温泉汤里出来的?

温氏训她:“十一,你缺心眼是吧,人家亲来接你,这就证明心里还有你,这是天大的喜事,你别打了盆砸了锅。”

步入前厅,低低地垂着头,努力不看那人,胸臆中硌了一根刺。

皇帝隔着几个身躯仔细端详她,见到双眼肿着,心疼了一下,又好笑的很,这傻丫头,也不当面问清楚就对他下了审判。

走出慕容府,天色黑的如浓墨,羽林军擎着火把站满了阶下,皇帝对岳父岳母挥挥手:“回去吧,仔细外头风凉。”

慕容康隐在黑夜中的眸子望着那一双背影,拳头攥的硬邦邦。

上了舆辇,车轮驰起,女子扭转身躯到窗眼,低着头不肯看人,男人手臂像铁链一般,一把箍到了怀里,娇巧的身躯贴着结实的胸膛,灼热的嘴唇一顿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