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一沉:“你难道半点不吃醋?我原想好生醋醋你的。”
定柔云淡风轻地捻着发丝,在指尖缠绕。“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生了三个孩儿,身子丑了,总不能硬拦着你纳新人罢,反正我有儿有女,皮裘小棉袄都有了,以后指着孩儿过日子就是了。”
皇帝下巴支在女子的肩头,淡淡的体香从衣襟里透出,他脸臭臭,像个闹了脾气的孩子,哼道:“这意思,我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了?”
定柔想了想,一脸无辜地点了一下头。
“好哇!你个没良心的!”皇帝气得猛一把将她横抱起,扔到了御榻上,身下褥着丝缎薄被,如陷在一团云里头,定柔笑的险些岔气,皇帝将缎被掀开拥着她滚进鼓成个大山包,里头的声音坏坏地说:“你变丑了吗?我怎没发现,来,让我仔仔细细看看你,不放过一寸一毫”
定柔羞的直欲晕过去,手不知该遮哪里:“别啊”
夜半央,铜胎三足珐琅龙镂熏炉缕缕吐着芳馥清甜的蘅芜香,只要贵妃来侍寝,昌明殿一概皆是女子所喜的东西。
蛟绡纱帐委委垂地,烛光透过,一室迷离如凝雾。
依偎着赤坦的胸膛,好久,她仍似心有余悸,问道:“你不会后悔吗?那胡姬我去看了,是花颜月貌的尤物。”
皇帝掌心摩挲颈间的滑腻,哼道:“她哪儿美呀?我怎么没瞧出来,腿长的都赶上我的一般了,眼睛也长得奇奇怪怪的,我手下这帮子官员简直眼拙,要不就是合起伙演戏忽悠我,他们惯于对我做戏,没见识过什么是真美人儿。当我什么人都要?当我是个荤素不忌的昏聩,那麹氏公主举手投足熟练中原礼仪,可见训练了很久,专门冲我来的,愈发不能要,让我跟她在一起,我得每夜都琢磨,她什么目的,得琢磨到天明,别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