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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州的债主堵在门口,还扬言要放火,她咬咬牙,拿出了先前典当冰瓷和玉摆件的银子,终于摆平了那些人。

她和女儿也成了身无长物的,只能终身赖在陆家,横竖陆家是欠她的。

门房一位小厮眉目端正,年方二十,因为家里穷苦,兄弟又多,吃不上饭,所以来站宅门,陆绍茹便选中了他,更重要的是有把子好力气,女人到了三十,图的不就是房帏那点乐趣么,反正男人都长的一个样,将之叫到房中,试了一番,颇满意。

那小厮虽嫌弃这老娘们的容貌,可自个家徒四壁,光棍一箩筐,能沾上女人就不错了,还带吃带喝,后半辈子衣食不愁了,陆绍茹还承诺,会带一笔丰厚的嫁妆,而且这平凉候府,将来让他做老太爷,小厮听完,天上掉下个这么大的馅饼,忙不迭山盟海誓一番。

饭桌上,陆绍茹端着碗说起了二婚的嫁妆,李氏重重撂下筷子,骂道:“姓卜的死鬼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躲着,没准哪日就回来了,你竟要改嫁!还要我再出嫁妆,你也想得出!”

陆绍茹道:“娘你惯是个死板的,也不想想,你攒着那些家底给谁啊,弟弟没了,你要给我爹那两个小狼崽子不成。”

说到儿子,李氏五内俱焚,不免又噙了泪:“我得养老啊,还有那孩子,生下来我还没看过一眼,怎么说也是你弟唯一的血脉,算来一岁八个月了,我前日去礼部尚书家赴宴,看到几个小女娃就想起她了,我想给她留一份嫁妆,也算做奶奶的一份心意。”

陆绍茹嗤之以鼻:“人家没准早随了别人的姓,您还痴心妄想!一个丫头片子,能为你送终不成,扬幡摔瓦罐,还不如我生个带把的出来,顶了陆家嫡子的门户,您身后,也是个善终。”

李氏被说动了:“此话当真?”

陆绍茹指天立誓。

李氏擦干泪,动摇了。

这时,门房来报,老爷回来了,李氏诧异,不是述职的日子啊,平凉候换过家居服到前厅,一路风尘仆仆,面上还带着灰土。

坐到上首喝了半盏茶,对李氏说:“皇上写御信给我,说看上你儿媳妇了,要纳进宫作妃御。”

平地一声闷雷!李氏和陆绍茹顿时炸开了锅,一个说:“看吧,我第一眼就瞧出她是个属狐狸精的,勾搭人发骚去了,没成想攀上这么大一尊金佛爷,她还要当娘娘了!我呸!也不看看自个是个什么破烂货色!”

李氏恨的睚眦发指:“贱人!我儿尸骨未寒啊,她这不是明目张胆戴绿帽子吗!我饶不了她!她还想当皇妃?我不进宫撕烂了她!”

陆绍茹出主意:“娘,咱们找人敲锣打鼓,满大街说道去,堂堂圣上,竟与臣下之妻姘合,让他们臭名昭著!让满京城都瞧瞧,当今是个鲜廉寡耻的,慕容家是个烂污槽,养出这等不要脸的小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