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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凉候直接摔了茶盏,声色俱厉:“打今起,你母女俩不许离家一步!我已带回来一重兵卒看家护院,你们从此闭门思过!胆敢有违!即刻逐出家门!宗谱除名!事关我陆氏一门的生死存亡,老子说到做到!”

又对李氏说:“你是个无品无德的主母,这些年我的容忍已到了极限,从前看着儿子的面子,现在儿子去了,我便是一封休书弃你下堂也不为过,你若想百年之后做孤魂野鬼,就闹吧。”

母女俩被镇住了。

说着,一丛丫鬟进来,将母女二人围了,平凉候挥挥衣袖:“从今起,太太和大小姐吃喝拉撒,你们一步也不许离开!”

“是。”

夜,更深露重半人家,星垂平远阔,竹风萧萧送寒声。

皇帝今日从御苑带了一捧新开的白梅,枝丫清俊,玉蕊琼葩,满室寒香冽冽,定柔修剪了剪,湃入胆瓶,身后被一双手臂拥住,粗重的呼吸喷在后颈:“宝贝,随我入宫去吧,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定柔心头一慌,有些呼吸困难,笑道:“陛下,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么,宫里宫外,有何区别,我在这里很好,你想来便来,不想来便不用来,多自在。”

他正吻得沉迷,听到这样的话,抬起头来,面上露出不悦:“你不是说过嫁给我的吗,还有,你唤我什么?”

定柔挣扎了两下,从怀里逃脱出来,拢了拢额前的发,转身看着墙说:“陛下,我一介寡妇女子,又是臣下的遗孀,能得您临幸,得您庇护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怎敢奢望进那富贵繁华地,小女子福薄,又是粗鄙之身,望您不要再打趣了。”

他暗自切齿,走过来,定柔忙大退一步,他步步紧逼,剑眉蹙成一条凌厉的弧,目光如幽深的渊井:“你什么意思啊?委身于我,是为了让我庇护你?”

她扶着心口,作出害怕的模样:“陛下赎罪,小女子说错话了。”说着,双膝一弯,跪于地,泪盈盈地道:“陛下垂怜,奴家与孩儿,后半生就蒙您护佑了。”

皇帝气得脸色变了,这个小丫头,她故意的!

一把扯住她的衣领,携起来,逼迫四目相对,冷冷地吼道:“再给我说一遍!你知道我厌恶什么,故意气我是不是!”

定柔满目泪娟娟,身躯瑟瑟地抖,这模样叫他想起了林纯涵,不由得烦恶感由心而生,俯唇狠狠在那唇上咬了一口,骂道:“再给我装!信不信,今晚剥下你一层皮来!”

定柔疼的厉害,心里早炸毛了,但还是强撑着怜弱,含泪说:“奴家遵旨,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