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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柔不耐烦地冷哼一声,这个人,表面上松风水月的谦谦君子,仪貌矜严的一国之君,只有她知道,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糙男人,相识这么久他说了几回粗话了?什么洁癖啊,都是被皇宫养出来的臭德行。

依旧把玩着指甲,想了想,道:“皇上,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摊上我这样一个干净利索的情妇,不胡搅蛮缠,春风一度,快刀斩乱麻,你该高兴才是啊。”

既然失身了,再拿出三贞九烈那一套,未免矫情了,所以

屋外,刘嬷嬷惴惴地烧了一壶热水,沏了茶,问了句渴不渴,四周的“木桩子”没一个答话的。

屋内,皇帝彻底爆发了,不想再听女人扯淡下去,拿出了绝招。“我是太宠你了是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定柔衣领被揪住,顷刻屋梁掉了个,男人像拎小鸡一般,将她提溜在了方桌上,她挥舞着手蛮力挣扎,一把在男人后颈抓出数道血痕子,抡拳乱挥,连抠带掐,他们在屋里痛打了一场,掀桌子摔凳,把衣袍都撕破了

当一切平静下来,她一身大汗,坐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土坑上,衣服已成褴褛,男人一边捂着微种的腮,一边摸着颈后的伤痕,疼的吸气。

定柔脸上的斑点糊了,成了大花脸,男人环住她的腰身,问:“打疼了你没有?”

一屋子狼藉,定柔看着他,衣衫翩翩,玉树临风的样子,想起了“衣冠禽兽”这四个字。扯过炕边叠的干净衣裳披上,懊恼的想撞墙,却是恼恨自己,后来竟依从了他。还是在别人家,简直没羞没耻,她想,我他妈还算是个人吗?

等等,怎么也说粗话了?

男人吻着她的肩头,说:“宝贝,你明明心里就有我,为什么我们不能相守呢?”

定柔眼眶一热,抹了把泪:“你不过是贪恋我这副皮相罢了。”

男人急了,手上抱得愈紧:“胡说,若我是个贪恋美色的人,在淮扬就得了你了,还有你七姐姐,我与她同榻而眠,可从没生过那念头,我可以拿身家性命起誓,只有你这几天找不到你,我牙都肿了。”

定柔将没有流出来的泪吸回去。“你这样的人物,跟我一个低贱的妇人在这种地方,做幼稚的事,你不觉得有失身份么?”

他笑说:“我觉得挺好啊,反正绝不放手!”

穿好衣服,她只能暂作妥协。“我只能答应你,再跟你一年,可儿如今两岁,到了三岁也差不多记事了,这期间我好好服侍你,再不反抗,一年之期一到,如果你是个有良心的,看在我侍奉一场的份上,送我们母女回南边,远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