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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御医的禀报,欢喜的乐乐陶陶,忙完了朝务便飞马赶去田庄,到了那儿,美人榻被挪了出来,她卧在里头晒太阳,还是一张没有温度的脸。他大声叫她的名字,找各种话头,或编笑话,或挑衅,说的口干舌燥,她一概装作听不到,看不到。

他像个滑稽的小丑,自唱着蹩脚的独角戏。

一个月过去,她没有跟他说话。

四十天过去,她完全没了害喜的反应,给什么吃什么,睡了吃,吃了睡,养的白里透红,整个人圆了一圈,如出水菡萏一般。仍不跟他说话。

她的意图很明显,把肚子里的崽子养大了,下出来,然后,走人。

皇帝坐在昌明殿愁眉不展。

心里不停问自己:“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她玩真的了。”

立了夏,一日日渐地热了起来,这日下晌来了,她在院子里踱步,披散着一头乌瀑般的黑发,穿着一袭杏色绫纱衫裙,身形仍然姌姌婹巧,小腹明显隆起一点。

“怎么不围披风啊,仔细风凉,还散着头发,像个邋遢娘子。”他没话找话。

无回应。

他尴尬地咳了一声。

张嬷嬷喜滋滋地说:“夫人今早起来觉察出胎动了,可欢实着呢,是个强健的孩子。”

“是么?”皇帝激动的不知所以,搓着手,小丫头坐回了躺椅,他厚着脸皮走上前,清清嗓子道:“我想摸摸孩儿。”

她眼中闪过不悦,那神情好似在说,生下来你摸个够,别碰我。

皇帝失落地站在原地,眼神一阵幽怨,望着衣帛下,直欲生出透视眼来。

张嬷嬷在一旁看着,气愤不已,心里骂道:“陛下啊,你怎变成这副德行了,活脱一窝囊小子,少了她,你是娶不到媳妇是怎么的!天下又不独她一个美貌女人,你中了什么邪了,就认定了她。”

又剜视小女人,心说:“好厉害个丫头片子,年纪不大,挺会拿捏男人,手段奇特,陛下这等英明神武的儿郎,叫你吃的死死的,女人生一张漂亮脸蛋,还真是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