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天过去,定柔的精神越来越好,饭量也长了很多,皇帝每回来,她多是在吃加餐。
这日来的时候,她方用罢下午茶,在妆镜前哼着江南小曲,捏着一根眉笔描画,他悄悄走近,从背后拦腰抱住,吻落在后颈,她不耐烦地挣扎,起身离开,到卧榻上坐着,拿起象牙纨扇,扇着风。
皇帝看着她描画的小册子,半旧不新,用针线装订起来的,她竟用眉笔描画!别的女子都用来画眉,偏她是个例外的,她的一双眉生的淡颦长蛾,天然去裁剪,从来无需修饰,所以她把眉笔当成了别的用途。
只有她会做这样可爱的事。
一张张桑蚕纸,画的有花草,有山峦,有道姑和小女孩儿,有很多人像,加色是蘸了胭脂的,有些笔画已脱落了,其中两张是陆绍翌,和一个眉峰刚毅的男人,惟妙惟肖,眉眼神韵像了八分,简直缩小了的真人,这次描的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
她在憧憬腹中的骨肉。
他心酸之下,无奈将张嬷嬷叫到一边,想着到底主仆了一场,应该有些说话的分量。“只要叫她跟我和好了,朕重重有赏。”
张嬷嬷去了屋里,老人意味深长的声音传出来:“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女人尖利的嗓音:“谁跟他夫妻啊!肚子里这块肉是他的,我可不是!”
第116章 一颗糖 初嫁听父母,再嫁……
皇帝冲进屋与斜倚美人榻上的女子争辩:“你怎么不是我的呀!你怎么怀上孩儿的, 是你自己说,已经嫁给了我,你忘了, 在冰上的时候, 你要赖账不成,你师傅没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守信,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女子一只手搭在颈下,睨了一个白眼, 大声对着空气说:“哪条王法规矩绳墨指定不能反悔的, 一没证人, 二没凭据, 我不认。”
皇帝气的跺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母亲那日亲口允婚,将你许配给我了!这个你赖不掉,需要我叫来你母亲对质么。”
女子冷冷哼了一声, 慢悠悠合上眼皮,说了一句:“初嫁听父母, 再嫁由自身。”
皇帝咬的牙直响。
张嬷嬷好奇地看着, 这俩人是三岁小孩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