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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呀?方才弄疼你了?”

她一阵摇头。

“哭对孩儿不好。”

她猛然抹了一把泪,哽咽说:“襄王爷今天求我说,让我好好待你。”

他皱眉:“四弟真是多事的。”

她鼻音酸酸:“你们兄弟,是我见过的,感情最好的,书上说兄弟阋于墙,同室操戈也,古有煮豆燃萁的典故,自来莫不是,同袍断义,自相残杀,血染史书,我家的几个哥哥,也是面和心不和的,生在帝皇之家,你们怎么做到的?”

他叹了声气,灯光映着刚毅的眉峰,神态诚挚,道:“我和他很小的时候,便约定过,要一生一世守望相助,永不相负。”

女子眸光闪烁着滢滢,还是不敢置信,就这么两句哄小孩子的话,就能让权利漩涡中的两人,毫无保留的,信赖对方?埙篪相和。

男人解惑道:“四弟也是至情至性之人,我以赤城之心待他,他自然也以赤城回报我,我父皇当年做皇储的时候,被亲兄弟屡屡迫害,太宗的子嗣因为一个储位几乎折损殆尽,我幼时便告诉我自己,别人还罢了,我这个唯一的亲兄弟,绝不能自相戕害,便是有一天他拿起了屠刀对着我,我也认了,甘心赴死,只要他说一句想要这个皇位,我绝不与他争。”

女子羞愧的想自刎,我……简直是个滚蛋!你这般赤诚地对待所在乎之人,我却一而再伤你,弃你。

男人为她拭泪,女子抬手抚摸他的面颊:“真的好像老了几岁,这两个多月,你过得很煎熬吧。”

他手上的动作滞住,眼眶漫上了热意,顿了顿,心口似有刀在割,语声带着颤意:“何止煎熬,简直暗无天日,白天等消息,夜里不敢睡,实在困得耐不住了,一闭上眼,全是你受苦的样子,一会儿梦见你在哭,一会儿又梦见你在流血,怕极了,怕你遇到歹人,怕孩儿出了事,甚至害怕,你躲到了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生下了孩儿,独自抚养,然后遇到对你好的人,我的孩儿便唤别人叫爹,我告诉自己,你敢那么对我,我便亲手了结了你。”

她含着泪笑了两声,这个傻瓜!

他的眼角也滑下清澈:“这次你走了,我想了很多很多,也反省了自己,我们之间一直是我在强求,毁了你的贞洁,把你强留在身边,我想着,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把孩儿给我生下来,你,我不再强求。可是再见到你,我才知道,还是割舍不下,我半生杀伐决断,却偏偏对你,做不到放下,你能不能等孩儿大了一些,懂了人情世故,再选择去留?我怕他长大了,问他生母,我无法交代。”

她猛然举手立誓:“我慕容定柔,此生若再离开你一步,就叫我横尸荒野,不得超生!”

他骇的伸掌堵住了她的嘴,生气道:“你发这么毒的誓作甚,便是你不喜欢我,也不绝许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