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不能将这一对男女撕碎了:“我他妈早就应该教会你‘忠贞’这两个字怎么写!才一年你就跟他珠胎暗结,便是我真死了,也是尚在游荡未入黄泉的新鬼,你们怎么做的出来!”
定柔费了好大劲才从地上起来,含着口中的腥咸,慢慢站起。
“昭明哥哥,慕容茜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啊,自私自利,虚伪作态,所以你对我说这十年的苦,有什么用?我会痛哭流涕补偿你,还是心存愧疚怜悯你?我们都不是稚子幼童,怎么还作那种天真的念头,定柔来之前以为,昭明哥哥而立之岁,生关死劫里逃出来,必定脱胎换骨,谁知你还是从前那般。
时光已逝,如汤泼雪,这十年,我为别人生了三个孩儿,回不来了你懂吗。”
扶着墙走到门前:“今后,你我恩义两绝,就当两不相欠了。”
你若想见可儿,可差人到宫门递话,不过眼下,你们父女还是缓一缓,等心情平复了再相认。
太后昨日急火攻心,晕了半刻,醒来捶着床榻深恶痛绝,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心软,让那姓慕容的小妖精进宫,成了误主的祸水,皇帝的名声完了,完了,终将遗臭万年。
这会子起来,茶饭不进,想着到前头问问,皇帝是不是早就得了消息,姓陆的要回来,为何没有早早消祸于未萌,以绝后患呢,他现在如此愚蒙迟钝,枉费为母数十年的耳提面命。
到了昌明殿外,内监禀说还未散朝。
太后心里焦灼,不如到前头看一看,今日朝议说的什么。
方至大正殿后殿,下了辇,有些目眩,扶着玉柱歇了口气,遥见红红绿绿的文武卿家如蚁群出穴般,迤逦出了殿门,沿着龙首道往六部散去,通天冠玄衮绛袍的皇帝绕过后殿,春和殿的小洛子战战兢兢说:“娘娘到陆府去了”
太后正要开口,只见皇帝面露惊恐,斥了一声:“谁让你们现在才告诉朕的!”
然后胡乱脱冠去璎,将大带随意一抛,解下外袍,只穿着朱色深衣,身如急箭穿梭,嗖地一下飞了出去,窜向宫门的方向。
太后哭笑不得,捶着柱子大骂:“孽障!你这是跑了媳妇儿不成!”
奔马刚出了宝相街,怀娠大肚的女子独自驾车回来了,远远看到马上的男人,秀美的眉峰的一蹙,责备的语气问:“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语气亦如当家理纪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