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整洁敞亮,桌上奇形怪状的水杯排列整齐,各式各样,琳琅满目。浅灰色沙发后墙纸清淡雅致,沙发旁是两排木架,一盆盆花草绿意盎然。水壶里头的水已经被用了大半,花草生长得恣意,良久没有修剪。
白深把东西放进冰箱,转身指尖一拨,哗哗的水声响起,修长莹润的手指根根分明。
金毛将饭盆放下,急不可耐地往他身上一扑。
“干饭你最行,”白深抓了两把狗粮给它,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你现在要是吃饭的话,待会儿就不能吃肉了。”
正埋头狂吃的金毛立即抬起脑袋,把嘴里的狗粮吐进碗里。
“啧,”白深忍俊不禁,“真有你的。”
饭后白深查了路浔写下的地址,在城外的郊区,还和他家在两个方向,开车去不堵车都得两个小时。
他洗了个澡,额前湿漉漉的黑发温软地垂下来半挡住了眼睛。有一个陌生号码来电,白深接起电话在沙发上躺下来,沙发套湿了一大片。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明早八点,老地方。”
“因为路浔?”他问。
“对。”电话那头说。
“知道了。”白深挂了电话,没有立即擦头发,依旧躺在那里,任由头发继续滴着水。
白深并不是个职业心理医生,他接受的是组织安排或朋友委托的一些固定病人,大多要打上几年交道,病情较轻的几个月就能搞定。
简单来说,他的每一个病人都是任务,他们有必要的利用价值,或者他们的身份有保密性,才会被送来他这个不对外开放的会诊室。
但路浔和他接触过的病人都不一样,不光是路浔比其他病人都话多,更重要的是白深并没发现一个战地翻译有什么保密性。
他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城市的另一边,凌晨的夜晚,只有一盏灯还孤单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