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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边的声音依旧温和,“醒啦?”

“你那年终奖……什么时候用啊?”路浔问,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竟然还有点小小的紧张。

白深正在浇花,水壶干了好几天,阳光正好从窗外透进来。他说:“今年吧,不然该过期了。下周倒是没什么安排,只有你的诊疗,等我伺候完你再……”

“那我要预约下一次。”路浔打断他。

“可以,”白深放下水壶走到桌前,拿起一支水性笔,取开笔盖,不紧不慢地问道,“什么时候,在诊室还是你家?”

路浔站在窗口,指尖在手机上摩挲着,停顿片刻,说道:“下周,安达卢西亚。”

“……”白深沉默了,随即反应过来,“年终奖?”

“是啊,我不耽误你兑奖,”窗外有凉风吹,在夏季正是怡人的时候,路浔微微皱着眉头,手指在手机上轻点,嘴抿成一条线,“行不行?”

这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白深呼了口气,“为什么突然去?”

“我有个摩洛哥的任务,很快结束,带你玩一趟。”

白深一笑,“地陪?”

“你说是就是吧,”路浔也笑,“我不收你的钱。”

“行啊,正好闲着。”白深答应下来。

路浔挂了电话,兀自在窗前静默良久,忽然甩掉拖鞋,转身一跃砸进了沙发里。

“呜呼!”他闷在抱枕里叫道。

其实这对他不仅仅是出去玩一趟这么简单。他能够近距离接触路浔的工作环境,见识他工作时的状态,还能了解他理想中的生活。

这是李恪安排来的病人,尽管白深不知道路浔有什么底细,但他不能不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