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赶到机场时,路浔已经百无聊赖地等了很久。他住郊县,到机场自然比白深快得多。
他还是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眼睛,一身灰衣黑裤。
白深早上才专门查过,在战场上,战地记者和翻译为了不被误伤,会选择隐蔽而且与军装截然不同的装扮,于是他们会习惯穿偏黑灰色系的衣服。
但枪林弹雨九死一生,无论什么装束,只要在战场上,就都被危险和不安包裹着。
白深和他站在一起特别不搭,他还是那股文艺风,白色中袖衬衫加上黑色九分裤,要是看报纸的时候戴上他的黑框眼镜,活脱脱贵公子现世。
他看了一眼无聊得蹲在地上发呆的路浔,走过去朝他小腿轻轻踢了两脚。
路浔仿佛梦中惊醒,立即抓住了白深的脚踝,眼看就要一记扫堂腿把他甩翻。
“我!”白深及时叫了一声。
路浔抬头看他,还没松开手。
他抓住的正好是脚踝,是九分裤露出来的那部分,尽管是腿,白深都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还有粗糙的手指,似乎长了茧。
路浔顿时一笑,松开手埋怨一句,“你慢死了。”
“哎?”白深不满,“说清楚,哪里慢?”
路浔瞥了他一眼,跟他一起往登机处走,“你能不能少想点敏感内容。我说你慢你不乐意,说你快你乐意吗?”
白深被他一噎。
“说你精细猪猪男孩你不乐意,说你粗糙……”
“别说了,要过不了审了。”白深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