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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已经是晚上,周围人减少了,一路上没碰见几个。

到了门口,路浔一边用攥紧衣袖避免留下什么痕迹,一边心头暗骂,因为他没有带钥匙。敲了下门,没人应。

可能睡着了。

他深呼吸,定定地站在门口,这才觉得身上有些地方出奇的疼,尤其是后背。接着艰难地抬起手,正准备敲门,门被打开了,白深应该是洗了澡,正擦着头发。

门一打开,白深就愣住了。路浔准备敲门的手只好悬空一挥,立即着急忙慌地藏到身后。

“回来了。外头热么?你怎么一头汗。”白深随口寒暄,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路浔跟躲烙铁似的往一边闪,沉声应道:“嗯。”

白深觉得不对劲,才发觉手掌一片温热黏腻,他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刚刚只碰到他肩膀的指尖沾着鲜血。

“……你他妈干什么去了?!”白深吓了一大跳,赶紧拿了紧急医药箱。

路浔取下帽子随手一扔,趴在沙发上。

除了前两天离开他家的早上,白深还没有看到过他不戴帽子的时候。

他有一头漂亮的金发,比纯正的澳洲人暗沉一些。帽子被粗鲁地取下之后,他额前凌乱细碎的头发垂下来,显得温顺得多。

白深这才看到,他的后肩有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脖颈下方斜拉着往下延伸。伤口不是特别深,但已经流了不少血,浸湿了t恤。

白深用刀撕开了t恤,拿了消毒酒精,蘸上棉花球,看了一动不动的路浔一眼,“我给你处理一下,忍着点啊。”

用酒精的时候,路浔没有声音,但还是疼得抖了一小下。

“你这伤……”白深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白深,”路浔依旧趴着,出声打断了他,充满怀疑地开口,“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