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机场外,沉默着走了一段路,一直走到没什么人的郊野公路旁边。
“我想回家。”路浔突然说。
“好,那我现在就叫车啊。”白深拍拍他的肩膀。
“不是那里,”路浔几乎声音都在颤抖,“我想……回家。”
白深被吓了一跳,要他一下子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着实有点困难。
他还在蒙圈之中,一时手足无措,只能徒劳地安慰他,“路浔,这里是我们住的城市,放心,很安全。马上就到家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路浔只是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他猛然记起,白深不了解他,只是他相识短暂的陌生人。
他快要崩溃了,铺卷袭来的失望几乎要把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几近窒息,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路浔抬起手遮住了眼睛,无力地蹲了下来,干脆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脑袋埋在膝间。
他觉得心烦意乱,他看到了黑夜在逼近。
“路浔?”白深也紧张地蹲下来。
路浔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红得吓人,晶莹剔透的蓝色瞳孔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水雾。
他伸手抓住白深的衣领,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像溺水的孩子拽住救命的稻草。
“白深,彼岸花……”他说着,大颗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却就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这回白深是真的彻彻底底地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