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被打开,李恪拿了换洗的睡衣放在洗漱台上,走了过去,在似云雾一般的空气里艰难地找到了他的伤口,伸手覆在上面。
“你好烫。”李恪在他背后说了句。
肖枭立即调了热水器的方向,虽然是夏天,冷水仍然像刚从井里爬上来的冰块一样砸在他们身上。
李恪的手顿时一哆嗦,冷得缩了回去,又赶紧捂了回去。
“你幼不幼稚。”他贴近了肖枭的后背,伸手关了水。
肖枭笑了笑,也没擦身上的水珠,瞬间穿好了衣服,抢在他前面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背后的伤口怎么样了,被他这么一整,指不定都裂开淌血了。
李恪懒得理他,走进卧室,看到肖枭正坐在床沿,一口气把他刚做好的奶茶喝到了底。
每次李恪看见他这样喝东西,都觉得暴殄天物,好食给病猪拱了。这么一会儿,他估计根本没尝出味儿来。
他觉得哪天给他换成一杯酱油,估计他都尝不出来。
肖枭甩掉拖鞋躺到床上,李恪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不然肯定被砸中膝盖。
他关了仅有的亮着的床头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侧身贴紧了肖枭的后背,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肖枭握住了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说:“我有点儿累。”
“知道,”李恪说,“你说过了。”
肖枭才下了飞机,一路辗转地到了这里。
“那边解决了吗?”李恪问。
“没有,”肖枭睁开了眼睛,一闭上他就会想起那些混乱的场面,“有进展。”
李恪没说话,脑袋抵在肖枭的脑袋上,环着他的手臂加了点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