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一脸红晕,迷糊地点头,开始脱衣服。
路浔从来没见过白深光膀子的样子,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只是担心他越烧越厉害。
不过白深脱下来的时候,他心情一下子就变了,不是色眯眯地盯着,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鼻酸。
白深身上有很多伤痕,不是淤青,看得出来是很多年前的老伤,只留下了一些浅显的痕迹,要仔细辨认才看得清楚。
路浔坐近了些,红着眼盯着他的后背发愣。
“……怎么回事?”他突然出声问。
白深一脸懵地答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的伤,”路浔清了下嗓子,避免白深转过头来发现他情绪的波动,“后背上的那些。”
“哦,”白深犹疑了一会儿,才说,“很多年前的了,想要短暂的自由,就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你没有反抗过的理由?”路浔问,“你会被打的?”
“……也许吧,”白深沉吟,“毕竟都是自家人,会下狠手,但是不会往死里弄,毕竟还想着要传承家业。”
“都是被你家里的人打的?”路浔抬起手,想摸一摸,指尖还没碰到,又无力地放了下来。
“没有,”白深说,“会有竞争,也会有冲突,不过基本是要动刀子的。”
路浔没有说话,白深也没回头。
良久,他才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说得很轻,“赶紧穿上,冷。”
白深听话地穿上衣服,等到穿上最后一件外套之后,路浔突然扳着他的肩膀,脑门抵在他脖子后面,一动不动,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