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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脱了大衣,身上穿着玉白的衬衫,挺拔的九分裤衬得双腿愈发修长匀直。白深眉眼沉静,眼底却有他此前不曾见过的波澜。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路浔向下一滑,整个人沉入灼热的水中。

白深走近,单手把他捞起来。路浔抹着一脸水珠,仰头看他。

白深的目光也一寸不离地落在他眼里,缓缓地退后两步,在洗漱台上取下一支护手霜,伸手递给路浔。

水声在沉寂的空间响起,路浔抬手,顺着护手霜握着他的手,水珠在两人相握的指尖上滴落。他低声道:“我都记住了。”

说罢将白深的手轻轻推回去,收回了目光,盯着荡漾的水面发愣。

路浔轻声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灼热的水汽扰得人头昏脑胀,白深没说话,有些恍惚。

“白深,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路浔伸手打开了花洒,刹那间仿佛雨滴浇落在水面上,轻言细语登时被水声淹没,白深辨认着他的口型,“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手里的护手霜被攥得温热,白深只觉得头脑发烫,松手丢掉了。他大步上前,任凭热水冲刷,撑着浴缸边沿迎上去,唇齿相碰,倏然纠缠不放。

路浔说他会记住,记住什么呢?

说可以把一切都给他,一切又是什么呢?

这一切也包括记住吗?刻骨铭心的,不容辩驳的,无法替代的,不论蛮横或温柔的,以奋不顾身的姿态记住一切。

路浔的指尖轻轻勾住白深被润湿的衬衫,一阵酥麻随着手指窜向全身,舔舐的亲吻无言地诉说着爱。

白深跨进浴缸里,温度陡升。水滴喷洒的莲蓬头像是下雨,肆无忌惮地在两人不着一物的背脊上冲刷。似乎有许许多多的情绪,都可以随着酣畅淋漓的沉溺被冲刷下去。

过往的迷茫与懵懂,时间的兜兜转转和捉弄,还有日复一日的失落和期待,终于稳稳握在掌心却仍旧担心着失去的拥有。

如果有什么能让他们真正拥有,或许就是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