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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们兄弟俩应该笑嘻嘻地互怼两句,骂得赛斯想见阎王老子来疏解他们心里的愤懑,然后相约赶快回去喝酒快活三天三夜。

白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还没有醒。”

路浔眼里的光又倏然暗淡下去。

没有醒?这都大半个月了,为什么还没有醒?既然没有醒过来,为什么不待在重症监护室,而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他拼命抑制自己不要接着想下去,害怕想不通,更害怕想通了。

“他现在还在昏迷中,”白深靠他坐近了一些,说,“不久就会醒过来的,很快。”

“不久是多久?”路浔心灰意冷地低着头,明显情绪已经濒临崩溃,“有人昏迷三个月,有人三年、二十年,还有人一辈子……”

“路浔,”白深轻声唤他,一遍一遍没完没了一样地叫他,像在教小朋友写作业,“看着我,抬头,看着我。”

路浔停顿片刻,从掌心里抬起头望向白深沉静的眼眸,脸上有横七竖八的泪痕。

“不要太悲观,一切都会好的。”白深挨着他坐过去,伸手把他揽在怀里,顺手扯过旁边的被子把他包裹住。

“你要是难过,可以在我面前表现任何情绪,我的怀抱随时为你准备好。可是在难过之前,先想一想,是不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白深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轻轻说着,“首先,很多事情都可以挽救。其次,就算很多事情在你面前,已经到了不幸得无法挽救的地步,你都要知道,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一切。”

“我会一直在你身旁。和你一起分担所有的事情,”白深再次强调了一次,“没关系,有我在。”

白深希望他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想到有一个人会始终在他身旁,心里能多一点慰藉。

“等我们回国之后,再去看望他,好不好?那时候说不定他已经醒过来了,”白深说着,打开被子露出了路浔那个触目惊心的身体,“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我要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现在就需要处理的紧急情况。”

路浔听进去了,沉默着点头。

白深用柚子轻轻擦掉了他脸上的水渍,接着手指抚上了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