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极为不客气,换做以前,赵越尧非得让人将他的脸抽肿。什么东西,还敢给他脸色看。

但如今他也知道,意气用事并不能改变什么。

赵越尧从袖子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小太监:“多谢公公带路。”

小太监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将银子收了:“王爷,此处虽然荒凉,但也能远离很多的是非。”

赵越尧面露苦笑:“我不会介意的,如今自身难保,还有什么可挑剔,多谢公公。”

小太监走后,赵越尧走进了这个荒凉的住所。

这个偏殿的陈设很少,桌椅床看起来也比较陈旧。但是赵越尧并不在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在蕉下馆差不多住了十日,赵越尧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一般。柳枝和赵泗被送进宫照顾他,不让那两个双生宫女插手。

入夜,冷宫中照例传来了哭喊声,女人的嘶吼声,吓得赵越尧打了一个哆嗦。

赵泗用宽厚的掌心捂住赵越尧的耳朵:“王爷,不听就不怕了。”

赵越尧仰头问赵泗:“你说,为什么要将那些女人关着?皇上若是不喜欢了,让她们回家就是了。”

赵泗从小在南岳长大,心思单纯,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还要专门修个屋子关人。

“吱呀”一声,门外传来柳枝的话,她一边拿出一壶热水,一边说:“皇上临幸过的女人,这辈子只能死在宫中。王爷,烫个热水脚吧,早些睡。今日外面不知道在办什么宴会,热闹的很。”

赵越尧将脚放进了铜盆中,赵泗半蹲下身,给赵越尧洗脚。他在南岳从来不肯做这种下人做的事情,来了京都倒是什么都做。

将那双粉白色,骨肉匀称的脚放在白巾帕上擦干净,赵泗将铜盆端了出去。

因为柳枝说今晚宫中会很热闹,赵越尧想可能褚念会来。而他现在根本不想看见褚念,就想要避开。

他穿上月白色的外套,轻声轻脚的走出了房门,顺着石板小路慢慢的走。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宫中这些奇花异草反而更加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