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冷哼:“自从朔儿娶了那卑贱女子,害我被亲族耻笑!我大门也不敢出!就算不把她赶走,也要把金大小姐娶进门给朔儿做正室。难道你真的要认她做朔儿的夫人,她生的孩子继承安家家业吗?”
安老爷沉默。
安夫人看安老爷松口,催促道:“就这么说定了。乡下的院子也是有人服侍的,不会亏待她的。”
安夫人与安老爷边说着话边走远,躲在门后的陆馥眼里噙着泪水,袖子都被自己指甲拽破了几根丝线。安家着实过分!她忍气吞声,安家就得寸进尺!退一分进三分,她不想再忍气吞声了!
陆馥疾步走回屋,心中一片清明。她打开柜子开始收拾行囊,自言自语道:“果然世间情爱都是骗人做戏的,还是老实回陆姑娘那儿去。”
“咣当——”从柜子里掉出一个红木木盒,木盒上雕刻着鸳鸯戏水。因为从来没见过,陆馥便拾起木盒好奇地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同心结。
“馥儿,礼物你喜欢吗?”安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屋外,隔着门轻声道,“只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安朔自然看不到陆馥正在收拾衣物,也看不到陆馥落泪。
陆馥将离开的心思压在心底。安朔对她那么好,护着她宠着她,将一颗真心给她,她总归要与安夫人争上一争才甘心。
入夜之后,安夫人派人来唤陆馥,陆馥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等她到正堂时,安夫人正端坐在那里喝茶,这半年下来无论陆馥怎么做小伏低,安夫人依旧不喜欢她。
安夫人见陆馥来了,冷眼瞧着开口道:“朔儿既然娶了你,也没办法。我们过几天要去金府提亲,让朔儿迎娶金小姐,你先搬去乡下的别院住吧,总不能说我们安家没规矩,没有妻先有妾。”
陆馥抬起头看着安夫人,毫无惧色:“母亲,朔郎已有妻,如何再娶妻?”
安夫人这么说话实在是令人太过难堪。安家派媒婆去南烟斋提亲时分明没有说是妾室,若一开始就说清楚,别说陆姑娘与陆馜,就算是她自己也断然不会接受的。
“哼,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安夫人有备而来,睥睨着她,“我们让你进门是瞧得上你,你说你是我儿子的妻,你可有下定?你可有三媒六聘?族谱上没有你的名字,你算什么货色。”
陆馥气得浑身颤抖,咬着唇说:“朔郎若是厌弃我,让他亲自与我说。”
安夫人由婆子扶着站起身来,说:“安家是我在做主,朔儿自然是听我的。你若是听话,等金小姐过府,我再派人将你接回来,安安分分做个妾室,安家也不会亏待了你。”
陆馥直起腰板,福了福身子,语气却依旧恭敬:“安夫人,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言,但我只一句,我于安家、朔郎问心无愧。我不会做妾室,安家背信弃义在先,安夫人当心自食其果。”说完,陆馥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