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纯懿应声走上前。
她站在永恩的面前,将自己的右手移开, 露出了她左手握着的那个椿木锦盒。
她把盒子递过去, 永恩愣了一会儿, 没有立马伸手接下来。
“拿着吧。虽然我觉得,这个时候把它给你,可能不太合适。但要我一直留着它,我也觉得对不住你,更对不住那个孩子一片赤诚心意。”
“这是什么?”
纯懿抿唇, 克制着情绪平静地说:“这是昭樾那孩子自己写的棋解。我两年前去京郊养病的时候, 曾经给过昭樾一本残局图谱, 原本是想让他自己解着玩儿,练练思维, 却不想孩子勤奋得很,竟闷头写成一本书册, 上头不仅仅有他提出来的解法,还注着他回顾时写的心得感想。”
话说到这里, 她不免想起了之前那次昭樾把这本书册给她的情形。
她那时候还以为昭樾身子好了大半,隐隐不再为他忧心了,可之后事态竟急转直下。
那次见面也成了她与昭樾、与吴扎库氏的最后一面。
纯懿鼻子有些发酸,她没忍住,眼睛有点刺痛,觉得挺想流泪的。
“我拿回去之后翻看过一些,也给他写了些我的意见想法。本是想要早点写好拿给他看的,以作勉励,故而我一有空就看,陆陆续续也写了大半本,却没有意料到——”纯懿顿了顿,伸手拿帕子擦了擦眼下的清泪,“我昨夜终于是写好了,今天拿过来给你。无论你怎么处置都可以,你可以留着它作个念想,也可以让人烧给他……了却他一桩心愿。”
纯懿说完这话,也没等永恩有什么反应,就拉扯了一下傅恒的袖子,示意他她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们可以告辞离开了。
傅恒会意,默默地与纯懿一道走出去,没再管身后永恩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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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候在垂花门外,等纯懿去后院送别吴扎库氏。
只是他还没等来纯懿,就先碰上了特意来寻他们夫妇二人的永恩。
“怎么了?怎么不在前边待着,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