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叫府里请着的医女去瞧。今天这样大的阵仗,且管不了她们。”美岱语气平淡,听不出好恶,“两个孩子也叫小厮跟着,安分跪在他们阿玛灵前,莫要再生事端。”
“是。”
后宅嬷嬷一看就是办事利落的,脚步很快,退出去后便稳妥办事去了。
纯懿对美岱后院中事不甚了解,美珊与美岱交往密切,就低声与纯懿解释一二:“原是大姐夫后宅里纳的两房侍妾,各自跟前生了儿子。长姐一贯不过问她们的事情。”
美岱拿巾帕沾了热水擦过脸,又往后院待客的花厅而去。
平睦恩得了美珊的吩咐往前院去了,说是致礼,其实也是候在旁边看有没有能帮衬着表兄平郡王庆恒的地方。
福秀一生,结交广泛、乐善好施,与他兄长福彭是生性肖似的。
临到送别一场,各方友人愿意亲来京城致意的有不少。
纯懿陪坐在长姐身边,见了那些人家的子孙侄儿随阿玛叔伯一道过来吊唁,年轻人特意到后院跟美岱道声节哀,神情真挚不似别有用心。她不免感慨,交友如此,大姐夫确实是值了这一生光阴。
“庆恒执意要在京城加办这场仪式,一则是为了与京中亲眷族人一个交代,二则也是考虑到他阿玛生前这些朋友要来吊唁的缘故。若是要他们往西北去致礼,一方面是路途遥远,另一方面时间上也不允许。”
“这事庆恒办得很不错。”纯懿真切地说。
提起膝下唯一的儿子,美岱稍感安慰。
“是啊。这孩子担得起事,我也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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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秀过身,纯懿与美珊是亲至致礼的。
美霖与胜蕤嫁得远,抽不出身来吊唁,却也传了家书过来。
美霖寄了两封信来,一封给美岱,一封给纯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