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懿没有隐瞒的心思,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要一五一十如实说给太后娘娘听的。如今那拉皇后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事情,且绝对堵着纯懿去见太后的门路,那纯懿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把李氏与傅谦的事情转述给了那拉皇后,一并呈上了那枚可视作物证的玉佩。
那拉皇后将那枚玉佩提在指间,又伸手去拿了玻璃镜来照,果真是看到了那一行由满文刻印的名字:富察·傅谦。
“还真是傅谦大人的名字。”
那拉皇后收了玻璃镜,把玉佩还给纯懿。
“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要和皇上说清楚其中真相?”
纯懿反问:“难道不应该告诉皇上吗?”
那拉皇后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她只是忽然扯开,看似是说起了毫不相关的话题:“真相实情是一方面,而人情世故又是另一方面。”
纯懿沉默不语,她根本就不想接那拉皇后的这句话。
换句话说,那拉皇后顾左右而言他,本身就表明了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那拉皇后:“福晋想必也心知肚明,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做出来,使皇上产生的观感好恶可能是相差甚远的。”
纯懿轻笑了一声:“妾身会以为,娘娘是在暗示妾身,皇上做不到裁决公正。”
那拉皇后没有气恼,也没有因为纯懿的这句不敬之辞而怒斥她的大胆,她只是轻飘飘地抛出话头,否认了纯懿的臆断:“本宫可没有这样的意思,福晋不要过度引申,更不要胡乱攀扯。”
“娘娘,劝人为善容易,毕竟于自身毫无减损。您要妾身与傅恒大人就认下李氏和她腹中的孩子,这对您来说,不过是嘴唇一张一闭就能轻巧说出来的话,可是妾身为什么就要咽下这口气呢?”
那拉皇后打断了纯懿的话,她此时的语气听起来稍稍有些强硬了:“那个孩子只是庶生子而已,不会挡了你家那三个小子的路。”
“可若是真的要算作傅谦的孩子,首先一点,他带兵打仗在外,却暗中豢养外室,如此一条罪名落下来,你觉得皇上会怎样看待傅谦,会怎样看待永瑢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