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原是这样想的。不过承蒙皇上隆恩,直接准了儿子今日的假。就不用再费时费力去托付同僚帮忙值差了。”
“嗯。那我就不耽误你, 你快些往景仁宫去吧。别叫公主等久了。”
“是。”
纯懿目送着儿子远去,直到福隆按的身影消失不见, 她才转头继续向着永寿宫的方向慢悠悠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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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那儿得知纯懿入宫的消息,便心有灵犀地备好了清茶候着招待她。
纯懿还是与舒妃直接坐在廊檐下,将侍女及内监全部打发到别的地方去做事情,眼门前儿留得都是空白与清净。
“我从前还恍惚不觉得,现在再看娘娘,果然是脾气性子和模样都与这座古旧的宫殿融洽在一块儿,眼见着便是紫禁城的人。”纯懿得空这会儿什么事情都不多想,就与舒妃一道喝茶说话,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舒妃如今的气质,作出这番评论。
“是啊。换作从前,宫里头那么一位长久相处着的妃嫔突然薨逝,我肯定是要心里挂记着,得空更将替她诵经祈福。哪像现在,眼里见得多了,于是心就落冷了,越发铁石心肠了,难怪姐姐要说我是沾染了紫禁城的风骨,做了紫禁城的人。”
“纯皇贵妃的哀仪,皇上是给予了实打实的体面和周全。”
舒妃又想起方才底下人报上来的旨意,她不急不徐抬起桌上的茶盏,将一张素白色的字笺拿起来推递给纯懿。
“礼部的人办事勤谨,人前头才走,这一会儿的工夫,连谥号都拟定好了,只是尚未对外公布,皇上的意思是推迟到五月皇贵妃金棺安顿在静安庄殡宫的时候再一并拟诏宣布。”
纯懿伸手接过那张字笺,她认得清楚字迹,乃是舒妃亲手誊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