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惠?纯惠皇贵妃。”
她把字笺搁下,仍是如舒妃那样压在茶盏底下,任由其被顺着圆润杯壁滑下的水珠打湿。
“礼部用心了。”
“是皇上对纯惠皇贵妃用情颇深。”舒妃抿唇,手里闲着没有要做的事情,于是主动给纯懿剥柑橘果皮,也不怕精心养护着、染成丹蔻色的长指甲会因此受损。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皇上对哪个妃嫔不是曾经真心实意地爱怜过呢?也是纯惠皇贵妃在皇上身边的时日长了,将这份轻易许诺的怜爱之心沉淀出了丝丝点点亲情的意味来,故而此时才能这般享有身后哀荣。”
纯懿可不想接舒妃的这句话,她转移了话题。
“我想着和嘉的事情。这孩子方才来的路上说的几句话,让我听了感触良多。若是转述给你听,你必然更加真情实感,我怕你还要为此动情流泪。”
纯懿这么一说,舒妃当即就生出好奇心,真的想听听和嘉公主说了些什么话。
纯懿于是就把那与酪酥和贝果儿的事情说给舒妃听。
舒妃知道纯懿的意思:“姐姐这是想起了我的十皇子。”
“是。”纯懿并不否认。
舒妃却说:“如何想念他也于事无补了。若是时光真能宽容重来,我宁愿自己从未生过这个孩子。更何况是听你转述和嘉公主小时候的经历?”
“我若还是当初那个稚嫩软弱的舒妃叶赫那拉氏,现在必然会担惊受怕,惟恐十皇子婴孩时也受过这种委屈。他都没有活到学说话的年纪,更是饿了渴了冷了热了都只能一个劲儿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