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觉得自己是他养的玩意儿,林萱既没有怨,也没有恨,只把他当成决定自己生死的阎王爷。
她十岁时,生过一场大病,差点死去。
邧帝曾把她抱在怀里,日夜照看,可她当时总觉得自己跟被关在笼子里的猫狗没什么两样,私底下偷偷对惠兰说:“我觉得他流眼泪的样子很恶心。”
现在她推测出这层血缘关系,不再觉得自己是无根浮萍,心里的恶心淡了,又觉得他很可怜。
邧帝见她不接柿饼,又把东西放回原处,淡声说:“镇南王狼子野心,裴云瑾尽得其父真传。他是不安分之人,心底装着谋算,不懂该怎么对你好。”
林萱眼珠子一转,试探道:“陛下昨日说,除了裴云瑾,世间男子我想嫁谁便谁,可还算数?”
“当然算数。”
“陛下对我最好,我嫁给陛下。”
邧帝气用拂尘柄轻轻扣她脑袋,“胡说,朕是你的长辈。”
林萱很高兴,他终于承认自己是长辈。
“可宫里人人都说我是陛下的炉鼎。”林萱故作不知,问:“炉鼎是什么?”
“还是先说说你喜欢哪座宫殿吧,我让思净去收拾好,你早点搬过去。”邧帝笑了笑,又道:“朕让守一找来一只绝情蛊,对身体有利无害。一会儿你把它服下去再走。”
林萱抬眼看他,心凉了半截。
昨夜才养出的半点温情,似云烟般消散。
“绝情蛊”三个字,如同万箭穿心,疼得她心灰意冷。
哪怕邧帝真是她父亲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他是冷血变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