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嫌二十廷杖责罚得太轻了?
扒皮换廷杖,本就是邧帝偏心。
他有些心虚,不愿再吭声,因为林萱心眼小,闹起来他也搞不定,此事还得吕守一自己解决。
吕守一还跪在地上,他面不改色,缓缓道:“贵主不知,宫中责罚廷杖,对于罪无可恕之人,自是不遗余力的打,莫说十五廷杖,五杖下去即可要人性命——”
言外之意,就是炫耀他有特权,二十廷杖也打不死。
林萱也不接话,拿起案几上的柿饼咬了一口,好吃得眯起了眼睛,她对邧帝甜甜笑道:“味道还不错。”
邧帝喜欢看她吃东西时眯起眼睛,像猫儿吃到鱼一样餍足。
“这东西放不长,久了容易变坏,且做工精细,总共才送来五盒,一会儿你全带走。”
“好吃也不能多吃!”林萱将吃了一口的柿饼放下,朝吕守一努努嘴,道:“我要擦手。”
邧帝冲吕守一使眼色,让他赶紧起来。
吕守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他今年五十二岁,精力一年不如一年,不像年轻时候,能熬上七天七夜不睡觉。
此刻,悬在他头上的刀没落下来,他不敢放松。
他忍下浮躁,耐着性子吩咐人打水进来,亲自服侍林萱净手。
待伺候林萱擦过手,他用枯木般的手,拿起细圆形白珍珠勺挑上一点玫瑰膏,敷在她手上,正要亲自替她擦拭。
林萱吓得缩回手,这死太监是要恶心谁,他那双手剥过多少人皮。
“我自己来!”林萱侧身躲了一下,委婉的道:“掌印大人身上的熏香味太浓,我闻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