邧帝心都已经融化。
他是皇帝,宫里头对他撒娇献媚的女人不计其数,他早已心如止水。他心里只住着一个人,再美的娇娥落到他眼底,也如同衰败的焜黄华叶。
埋在他肩头这个,是她的女儿,也是他的心肝。
是这些年来,支撑他活下去的一道光。
他就像林萱手里的提线木偶,林萱说不生气,他就真的不生气了。
“好,朕不生气了。”邧帝抚摸着林萱相似的脸颊,像是在穿过浩浩荡荡的回忆,去触摸另一个人。
“萱儿还小,不想嫁人,只想长长久久地陪伴在陛下身边。”
“好,萱儿不想嫁人,那就不嫁!”
林萱忽然蹙眉,邧帝顺着她的目光滑到她的指尖,看见依然渗血的伤,心钻得疼。
“以后别割自己的手了,这蛊虫就放在凌霄殿吧,若要取血,到朕这里取。”他笑了笑,眉角轻扬:“朕常年服用丹药,气血精纯,你的大将军算是走了大运,往后每日都有朕的血可以滋补,一定子孙万代,绵延不绝。”
林萱瞪大圆圆的眼睛,惊讶地看向邧帝。邧帝唇角勾起笑意,目光暖融融的,充满慈爱。
他真的要给自己养蛊?
邧帝曲起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一点:“怎么突然傻了?”
“我被您吓着了!”林萱怎么敢让他天天给蛊虫喂血,她自己也是五日才喂一次,她叹了口气:“您是九五至尊,我怕大将军福薄,承受不住您的龙血精髓。”
邧帝见她胆小不敢受,也不执着,他也是一时兴起才随口承诺,说完自己也后悔了,他怎么能答应拿自己血给林萱养蛊?
“行了,养蛊虫朕也不会,你把它带回去。需要血的时候,跟底下奴才说一声,别傻乎乎去割自己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