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四处寻找手电筒,找到了又要找一号电池,好不容易寻觅够了,她听着二楼的动静消失,男人们相约提裤带离开之后,她才返回一楼。
拧开手电筒。
光好像一根柱子直通墙角,她略微一扫,看见一排骨头。
但那不是一排骨头,那是个人,他披着一件黄得恶心的白衬衫,敞开两排肋骨,斜靠在一块从沙发里拽出来的大海绵垫子上,双手各自捂着耳朵,痴痴地张开嘴巴,眼神涣散了。
宁珏推开派出所的门。
值夜班的小警察她见过,给她介绍谢家工作的那个,给她吃瓜子的那个。
“有个快活神仙。”她说。
“啊呀,没想到你会遇事想要报警。”警察开始拨几个电话。
宁珏说:“是啊,前几年我也是躺在那里抽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听见警察就跑,一头撞了墙,本来长得特别丑,撞了一下毁了容,就跟整容一样。”
小警察说:“你生什么气,我就是说,好多社会青年遇到事情不信我们的。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