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纺织厂女工在书上写满笔记,宁珏下课合上书,发现有二十来页自己都是空白,和同桌借了笔记回去抄,在门口告别。
女工抬腿飘上自行车,叮铃桄榔地从东边走了,宁珏往西边走,肋下夹著书步履匆匆。
等回了丰收大烂楼,她胳膊一夹,把快掉下来的两本什么基础计算机基础托在臂弯,推开门,忽然嗅到一股奇怪的火烧火燎的气味。
抬着头要喊,是不是女人这么晚了才在二楼走廊开火做饭,但液化气不是这个味,女人也不至于把什么东西烧焦,一股烧了头发烧了鸡蛋壳的冲鼻的味道。
宁珏追根溯源,发现气味来自一楼,但一楼大厅几乎都是狗屎杂草烂砖块,男人是住在最角落的小破屋里的。
气味不来自赌徒男人。
一楼没有灯,宁珏嗅了嗅,试图在黑暗中寻找气味的来源。她担心哪里焖了烟,第二天这座楼就是三个人的坟墓了。
手头没什么照明工具,她也不指望手头的知识能照明眼前的道路,稍微思忖一下,抬步上楼,打算从自己的三楼找点趁手的工具。
途径二楼,女人还在接客,今天似乎接了两个,两个男人一个喘气一个出主意,女人骂他们死人,要搞就搞还要在这里假装情调,门把上挂了半只肉红色的丝袜,似乎是被什么扯开了,宁珏路过,然后上自己的地方。
推开两个木箱子,露出半扇木门,中间空了,挂了一副过期挂历,掀开挂历露出黑黢黢一个洞,宁珏猫腰抬腿钻进去,这才是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