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中的木叶

——一个迎接死亡的美梦。

我留起长发,扎了个高马尾,防止血溅到自己身上。我原本是卷发,当我的头发足够长,我才发现它只有末端是卷的。

后来我很擅长为他们编织那些温柔又平和的梦境,我对敌人和己方一视同仁,愿所有在战争里死去的人在最后的时刻都能梦到回家。

这不是温柔。

“愿你们在梦里不再想到战争。”

从战场上回去的时候我再次拜访了族长家。

鼬已经长大了不少,美琴大人抱怨我说鼬第一句会说的话竟然是“哥哥”。

我说我想学习族里的幻术卷轴,富岳大人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听说你还没开眼。”

宇智波一族有着名为写轮眼的血继限界,需要强烈的情感刺激才能开启。爱与恨,希望与绝望,刻骨的情感才能孕育出力量的胚芽。

我已经在战场上待了半年,可是我还没开眼。

富岳大人问:“对你来说,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只是一直在按照我能做的方式活下去而已,我按父亲的指示和玖辛奈大人的要求努力变强,我在战场上度过了两百天,我杀死过敌人也见证过同伴的死亡,但我从没想过我想要的是什么。

于是我没有回答。

富岳大人给了我阅读族中忍术的权限,他说我这个年纪的孩子本不应该看这些,但他又说,你上战场还是太小了。

——可后来,鼬上战场的时候,比我现在还小。

在我上战场的第二年春天,我被调到了面对云忍的北方战线。

漩涡一族的表哥死后,他们决定物尽其用,把我送上正面战场。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一直随着命令完成所有任务。

他们都说我不像个宇智波:不擅长火遁,也没有开眼,用的尽是刀法和封印术,掌握的幻术还用来安乐死。

我不在乎这些说法。

我没有固定的编制,因为我是个医疗忍者,他们总是把我临时编进一些队伍。

春末的时候上面给了我一个新的临时搭档,我早有听说过他的大名: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在战场上所有的忍者都是我的老师,我也理所当然地向他请教了刀术。

他说我的刀很好看,是宇智波古老的刀术。

我说那是镜大人的刀术,如今的宇智波已经没有人还擅长这种刀术了。

我们的任务是深入云雷,劫杀对方的三个小队,带回持有机密情报的线人。以及有需要的时候,转移情报将线人一起杀死。

我们穿过了大半个战场,终于跟那些云忍杀的头破血流,接到了那个线人。

那是个小女孩,甚至和我差不多大。

她叫北野理奈。

云隐发现了我们的动向,派遣追兵追了过来。她跟不上我们的速度,她说启动备用计划吧。

我说好。

我们和白牙的想法不一样。

备用计划就是转移任务杀死北野理奈,还要摧毁尸体防止敌人查看大脑获得情报。我们两个人都同意了,可是白牙说这样不对。

他说,抛下同伴又算什么呢?

我说,有战争就有死亡,不是吗?

白牙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跟我说,如果不是带着我们,他也会做这样的决定。

但是在看到我们那么轻易地答应杀死同伴的时候,他害怕了。他害怕战争所带来的未来,他不希望看到一个冷血无情的木叶。

我不明白。

但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

于是我同意继续带着北野理奈逃亡,为此我使用了很少会用的幻术。

我很擅长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