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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老头赶忙起身,想要追出去, 明明看着黑衣人和他的妞妞就在前面一步之遥的距离,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奔跑, 始终无法触碰到他们的衣角。

一直追到曳尾村的村头,黑衣人顿了顿脚步,妞妞僵硬地转头,面上闪过一丝痛苦,转瞬即逝, 再看已经是一脸陌生令人遍体生寒的冷漠, 殷老头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他看错了。

迟疑了几秒钟, 殷老头再抬头的时候, 黑衣人和妞妞早已不见了踪影, 村头的泥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殷老头抱着头缓缓蹲下,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啊!”几分钟后,一声雄浑的怒吼冲破天际,将整个熟睡的曳尾村惊醒。声音中的绝望和悔恨,听得整个曳尾村村民心里发颤。

…………

s省省会城市的机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曼曼!”安瑶一眼便在接机的人中发现了张曼。

张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安瑶这么一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可乐扔出去,惹得旁边接机的其他人和经过的扫地阿姨一阵侧目。

“瑶瑶。”张曼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扬起一抹笑,快步走了过来,张开了手臂。

安瑶小跑冲了过去,抱住了张曼,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曼曼,好久不见。”

“是啊,瑶瑶,你可算回来了。这段时间我想死你了。”张曼靠在安瑶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是面色微变,猛地睁开了眼睛。

安瑶平时不用任何香水,身上的味道干净而清澈,只有她平日里喜欢的护发精油淡淡的香味。安瑶的解释也很简单,身上若是香气十里可嗅,别说捉鬼了,估摸着她十几年前就被鬼塞牙缝了。其实张曼清楚,她不过是懒得捣腾那些东西罢了。

而现在,她竟然在安瑶身上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香气,不难闻,甚至有些熟悉。张曼又嗅了嗅,还没等她判断出来这香气的从何而来,答案自己走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你难道不爱我了吗?你和瑶瑶坐在头等舱,扔我在经济舱,你们有宽敞的座位,还有牛奶喝,而我,与一对带着小孩的夫妇挤在一起!为什么那个小孩不用买票?不是有儿童票吗?他看起来起码有两岁了,为什么不买票?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竟然交换吃一罐八宝粥,脏不脏啊?他们不担心病菌相互串门然后喜结良缘把他们全家送去急救中心?”只见一位身穿白色长款连衣裙的高挑女子摇曳着身姿在一位身着衬衫西裤斯文帅哥面前咬牙切齿地抱怨着,面无表情的帅哥连个白眼都懒得翻,推着行李车大步前行,眼中只有前方不远处披着同色系西装上衣与友人拥抱的女子。

来来往往的行人们纷纷侧目,哦嚯嚯,有戏看有戏看,看起来还是三角恋大戏,这个男的何德何能……呃,西装似乎是定制的,表看起来也要七位数往上,长得一副……呃,很帅,能立马出道那种,啊呀呀,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两个妹子长得好看啊,还是不同类型!咦,披着西装那妹子的友人看起来目光不善,难道是四角恋?

“呼!这也就算了,不过就是三个小时的旅程,他们既没脱鞋也没踹椅背,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屈居人之下,没有把我打包扔去跟宠物一起托运我就应该感恩戴德俯首甘为孺子牛结草衔环生死相许!但是!这只死猫为什么也在!为什么!你告诉我!”白果——对,就是嫌弃行李仓空气不好非要变成人坐飞机的白果——伸手从行李里边扒拉出一个猫笼,疯狂地摇晃着,不顾里边的银杏凄惨的求救声,控诉着迟瑞带银杏回来的累累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