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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未剪 渗透的均质 1333 字 2022-10-18

追人。季翦一时难以解读。问道:追什么人?

“去追一个我爱了好多年的人,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找他的。”

季翦傻傻看着消息,难道现在的夕阳红都如此大胆追爱的吗,至于那个“他”,他只当赵先生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

他没忍住继续追问:“你是暗恋?”

“是啊,你说巧不巧,我直到现在才发现那人当初也是喜欢我的,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想。”

“那祝你好运“,季翦想了半天才回了这一句。他实在不忍心打碎赵先生的美好幻想,世事茫茫的,隔了好多年,别说还存着温情了,兴许连记得都根本不记得了。

十年如一日的去爱一个人,这是天方夜谭,像赵先生这样的二愣子大概真的很少见。季翦这夜心事很重,翻来覆去睡不着就乱想着。

这张床他刚来的时候睡不惯,现在却觉得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安乐乡。可是一失眠,又觉得哪哪都不对,连枕头枕的都不对味儿。

半夜他坐起来,脑子跟蛊住了似的,想抓住这位茫茫人海里让自己颇为惺惺相惜的二愣子。

于是他尽力让自己忽略了年龄的代沟传短消息给赵先生,说:

我也暗恋过一个人很久。

邵游光坐完火车又坐大巴车,连着来。

坐上大巴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段路程就快要结束了。他能见到他想见的人了。

大巴车司机说等到彝良村口得半夜了的时候,天才刚刚开始黑。外面是蓝色的,深色的云大块大块的堆积在一起,像乌云,可却又不是,半边黄亮的月亮从后面掩掩而缀。天空好像压低了,邵游光将这归结于自己登上了云贵高原。他头歪在车玻璃的框上,心里感叹,古人说的八千里路云和月,这样一路行下来,当真如此。

路况差,本来就破的巴士车像是颠得要散架。邵游光支着耳朵,窗外一点砂石飞溅的声音他都几乎要以为是车上哪个零件松了,下一秒就要抛锚在路边。近的路在修,封上了。司机只得嘴里骂骂咧咧地绕远路,这一来时间又在增加。

他的抱怨全车都听得见,他妈的,天天修,修好又挖修好又挖,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