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向专注于舞蹈艺术表演,觉得竞技类舞蹈展示的是舞技,而不是舞蹈艺术,不免一直小觑了竞技舞蹈。
安然想不到胡旋舞是一种类似国标舞的舞蹈,既可以用来表演,也可以用来竞技斗舞,安然倒有了兴趣,想着要练一练。
凌肆是来洛城给凌家办事的,事情办完,再担误几天,他就不能不告辞离开,回荆州向家里复命。
跟凌肆相处得久了,安然十分喜欢他的耿直性子,反正无事,便送凌肆出城,一路送到十里长亭。
站在十里长亭的小山岗上,远远地看见一条长长的队伍,从洛城出来,蜿蜒着往北方去了。
安然一看那队伍的仪仗和护卫,便知道是平萱公主的送嫁队伍。原来,好巧不巧,平萱公主也定在这一日启程,离开生她养她的洛城,前往优兀平原和亲。
安然站在矮岗上,望着那送嫁队伍一路北上远去,一直到看不见人了,才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祷祈:“平萱,我又为你编了一支舞,但愿今生,我还有再次献舞给你的机会,希望你看了这支舞,能够开心一些。”她夹带着送给他的巾帕,他会好好收着,那是贵为大唐公主,依旧无法说出口的少女思慕。
凌肆没打扰安然,一直等安然自己回过神来,问道:“距离这么远,什么都看不清楚,刚那么大一队人马,干什么的?”
“平萱公主的送亲队伍。”
番突人没有立国,那克部更是众多番突部落中的一个,双方相互和亲,对大唐来,还是有点掉价,因此,这次和亲被大臣们低调处理了。
虽然和亲之事瞒不过人,但没有大张旗鼓地在洛城里举行多少仪式,只悄咪咪地置办了公主嫁妆,聚集了仪仗护卫,派了送亲官吏,择了吉日吉时,平萱公主就被送走了。
因此,凌肆也听说了平萱和亲的事,嗤笑道:“拿个女儿,换个媳妇,咱们大唐朝这位圣上陛下的行事,真叫人一言难尽!”
“阿肆,你去过番突人的地方没有?”
凌肆道:“去过……只去过我国跟番突交界的几个城镇。番突人的马好,脚程远,爆发力强,我们庄子上用的都是番突马。不知道番突人怎么养马的,反正番突马到了咱们荆州,产下的崽养大了,体能跟买来的番突马差一截,我们庄子每过两三年就要去番突那边买一回马。听说,番突那边的优兀平原,春夏秋三季还好,一到冬天,大雪封路,风沙连天,荒凉得紧。番突人只能找个山坳躲起来,用囤集下来的晒干的牧草喂牲口,然后就靠宰杀牲口度日,要一直熬到次年开春,新的牧草长出来,这猫冬的日子才结束。”
送走凌肆,安然为了平萱公主的事,一腔愁绪,没处发泄,心情有些低落。这时,收到林供奉的邀请,去他家作客,还说他家姑娘做得一手好菜,要请安大人前去品尝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