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左晓月落荒而逃,墨琛并没有阻拦,兵部尚书左权看着手中的一张纸,始终难以置信。纸张上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有条有理,显然是经过周密的调查,这一张纸简直是一纸判决书一样,已经将左晓月与梁烟云分别放在了两个不同的方阵之中。
此际,他的脸色微微一沉。
“您一定不会相信的,今日也不是聊天的时候,有缘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墨琛说完,已经径自到了前面的位置。负手而立,看着庭院里面郁郁葱葱的松柏与翠竹,有微风吹过,竹木好像碧波万顷风起云涌的一片海洋一样。
已经入夏,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他看着庭院中赏心悦目的风景,手握着旁边白瓷的茶盏,呷一口以后,回眸。
左权脸上已经是一大片的汗珠,“大概是天气过于热了,大人还是早行,今日本王也有公干。”这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品味出来,左权还是一言不发,就那样慢吞吞的呆若木鸡一般的站起身来。
今天,他汗流满面完全与天气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有自己一清二楚,这不是天气,不是啊。
他的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良久良久以后,终于转过身,木木的去了。
“大人,请留步。”就在左权要彻彻底底离开的时候,墨琛忽而发声,他一愕,立即回眸,二人就这样将目光交汇在了一起,墨琛的眼睛明亮的简直好像是玛瑙一样,而兵部尚书左权的眼睛……
好像蒙尘的明珠美玉,“大人回去以后,可以好生调查一下,本王并非是嫌贫爱富之人,本王心目中只有一个人,梁烟云而已。”
梁烟云在门口,见此情景早已经捂住了嘴唇,去了。
左权觉得自己好似点了点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做,人就那样木讷的离开了庭院,墨琛看着他去了,只是连连叹息。
左晓月从幼年开始就知道自己与梁烟云偷龙转凤的事情,不过这么多年了,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就好像知道梁嬷嬷就是前朝公主的事情一样,没有几个知情人。
因此,她以为这样的事情已经风烟俱净,过十年八载会彻彻底底的忘记,没有一个人会旧事重提,只可惜,她没有料到,现在,今时今日,自己的下场终于还是亮了出来。
现在到了挽救的时候,她不能就这样看着父亲离开,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甘拜下风啊,思及此,等到左权出门去的时候,夕月已经搀扶左晓月到了府门口。
这几天左晓月病的不轻,现在脚不沾尘的在六月天的骄阳中赶路,刚刚一时半会儿已经浑身都湿漉漉的。
到了门口,在左权要上轿子的刹那,她就那样“嘭”的一声,跪在了左权马车的旁边,左权到底没有想到,一向心高气傲好像公主一样的左晓月会忽而跪在自己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