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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她叫来温管事,“你带几个人,四处去收购粮食,越多越好。行事务必隐秘收敛。”

她让玉斗递给温管事对牌,“去我账上支领银子,先买五万两的。”

温管事目瞪口呆,捧着对牌如捧火炭,“您这,这,这,这也太多了,五,五万两银子的粮食,咱们到时候放哪儿啊?”

乐则柔的语气疲惫而无奈,“党夏人不老实,今年又怕是要大旱,他们养活不了牛羊,要打仗啦。”

“大军一旦开拔,粮草和布匹都要准备,咱们得早做打算,湖州城不能再人吃人了。”

乐则柔又故作轻松地说:“到时候我把粮食高价卖出去,五万两就能成五十万,一本十利,多好。”

温管事苦哈哈地笑,他知道这些银子要打水漂了,七姑年年冬天粥棚舍得最多,要是真有哄抬粮价的心就不是她了。

他不禁有些替七姑心疼银子,“要不,买三万两的?湖洲城也不只您有钱……”

话没说完,温管事就在乐则柔的目光下消声。

“我知你为我打算,但既然我比他们活得容易些,就能帮一把是一把。就当去庙里舍香油钱了呗。”

温管事闻言不再多说,仔细收好对牌,磕了个头,“您放心,小人一定把粮食都买妥当。”

乐则柔又召了几个庄子的管事过来,“这一季稻米种完,都播上番薯藜麦,越多越好。”

天灾人祸,哪管的好不好吃,老百姓只能吃这些粮了。

“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乐则柔望着一丝儿云都没有的天空想。

同一日,六皇子终于把湖州一干大小官员见个清楚,中午吃酒回来,进了府衙后院,看见安止正在等着,神色颇为焦急。

“怎么了,就至于急脚鬼儿似的?”六皇子席上被好好奉承了一通,身上酒气很重,小内侍紧着给他换衣裳喂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