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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则柔呜了一声,眼睛瞬时瞪大。

安止甚至没回头,向相反方向瞬间弹出,躲开暗处的□□。

寒风刺骨,幽蓝镞矢一闪而过,乐则柔浑身冷汗,如果不是提前用帕子堵嘴,她恐怕要叫出声。

“出来了。”

安止将她往背上颠颠,踏着屋脊疾行,无声无息。

佑州曾是繁华重镇,城中十三坊四十六衢,往来行商客船无数,罗绮满盈,珠帘流沙,常有盛事不寐楼阁笑语。

而今只有铁锈腥气,与党夏的火把。

女人的哭声幽幽,杜鹃不忍听。

乐则柔趴在安止后背,他呼吸间的雾气铺在她脸上,柔柔凉凉。

他们在党夏营地狼狈奔逃,几次都险些撞上巡查的党夏士兵,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被人捉住砍头。

不体面,不舒服。

月不皎洁星不明朗,安止的骨头硌得她胸口疼。

但乐则柔很想这样逃一辈子,她不用考虑乐家或者皇帝,安止不需要想旧恨新仇,谁都不用瞒谁什么。

她不是七姑,他不是安止。

他们一起,就这样在无边夜色中逃开一切。

她蹭蹭安止耳鬓,慢慢说出此生最大胆的话:“你带我走吧。”

去哪儿都好。